至于让儿子注意什么,是注意晚上睡觉别对他动手动脚,还是别一个不小心让他提前当爷,其实老任自己也没考虑清楚,拽过衬衣搭在肩上,一把拉开卧室门出去了。

可没过两秒,任建国又转头回来了。

他站在卧室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任子滔:我提醒你,最近几年,千万别和你江叔在一块堆睡觉,你给我记住这点。说完这回真去卫生间了。

任子滔本想坐chuáng上好好捋捋,这一大早上的,他爹又吼又叫,但是外面的门铃响了,他立刻两步并作一步的跑了出去,心里充满期待是江男回来了。

满心欢喜的打开门,苗翠花笑的一脸褶子探头道:娃啊,我吵醒你了吧?

姥姥?任子滔赶紧双手托着苗翠花的胳膊,让老太太进屋。

苗翠花摆手拒绝:不进了不进了,我是来借酱油老抽啥的,你家有没?我那屋管啥调料也没有。你姥爷大清早鸟悄下楼,不但没找到小卖店,还差点走丢喽,哎呀这一天,我跟他可操不起心了。

任子滔不管苗老太怎么拒绝,到底拿着一双新拖鞋蹲在老太太脚边给换鞋道:您进屋等,我收拾齐和您一起过去。姥姥,我也会做饭,我和您一起做,您坐沙发上稍等。

苗老太太仰着头一边稀奇地观察房子,一边笑呵呵的:

不着急,给我整点酱油醋就行,你也不用过去帮忙,我这做几十年饭了,蒸包子和玩似的。

等会儿做好了,我让你姥爷过来叫你和你爸到那屋吃,也没准备别的,就包子咸菜粥,也不知你爱不爱吃。

我爱吃,姥姥,我特爱吃大包子,咱东北包子皮薄馅儿大,我们食堂都是小笼包早吃腻了。就我妈给我包的那些速冻的包子饺子,您猜怎么着?

怎么的?

我蒸好了给我们宿舍同学带去,老受欢迎了,我们出去聚餐也经常找东北菜馆。

苗老太一脸稀奇:是嘛,我还寻思一般人不爱吃咱这一口呢。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咱东北饭却黑、稀泞、胶粘、齁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