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龄“嗯”了一声,揉了揉妻子的头发:“都听你的。”
顾晗看了他一眼,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家的子孙到了满哥儿这一辈,从的字是灏,满哥儿的大名也定了——张灏宸。寓意其一生宽广、豁达,不为俗事烦忧。
天亮天黑,日出日落,生活就这样平凡的一页页掀过。该有的都有了,该求的也如愿了。
仿佛特别的美满。
张居龄却不这样觉得……妻子和往常一样。照顾满哥儿有余时,给他绣衣衫,做鞋袜。等他回来吃晚膳。甚至亲自动手给他做牛肉馅小笼包。有时候衙门里没什么事情,他到家早了些,妻子还会欣喜地抱着满哥儿去迎他。
外人看来,实在是夫妻恩爱了。
但就是在这些周全和欣喜的最底层,他却感觉到妻子心底淡淡的难过。或者也谈不上难过,只是对他些微的冷淡。
他是敏.感又多思的人。无论什么事摆在面前,都是前思后想,思虑再三的。如何会猜不到?
张居龄试探着问,顾晗就顾左右而言他的搪塞。几次过后,张居龄便也不问了。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时间一久,连贴身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感觉到了主子之间的疏远。
农历十一月十五,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漫天卷了下来,又犹鹅毛。
顾晗手捧热茶,看着窗外,怔怔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