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了一张红笺,兴致勃勃地扑倒我膝头,仰头道:“是那日咱们在桃花林里遇着的那个妇人!”
我愣了愣,不由看向跟在阿南身后的武卫。
武卫面色有些难堪,低低唤了声:“公主殿下。”
阿南举着手里的红笺递给我:“她说她快成亲了,邀我去她的成亲宴上观礼。”
“那桓……不,那位妇人,”武卫道,“那位妇人说,当日在桃林一见,她便十分喜欢小公子。得知他是刘府上的,今日特地前来,想问小公子一家人能否去她的成亲宴观礼。末将已回她了,说小公子不日要出远门,只怕是赶不上去她的成亲礼。她或是见小公子失望,便将带在身边的这张红笺赠给了小公子,权当请柬。”
我接过红笺一看,这是一张未写完的喜帖。
没有受邀人的姓名,也没有署名。
大约是那桓公主想问清阿南的父母名讳后,再与于闲止一一填上。
但我仍是认出了红笺上,“缔结良缘,永以为好”八个字。
这八个字出自于闲止之手,是他一笔一划亲手写上的。
我不知道这张红笺为何会出现在我手里,不知那桓公主究竟是认出了阿南,还是透过阿南,认出了背后的我。亦或者,她并非有心为之,她只是觉得阿南长得有些像于闲止,觉得那日在桃花林间,阿南很得于闲止喜爱,所以想借着邀他观礼,来讨于闲止欢心。
阿南头一回收到这样的喜柬,原本是十分开心的。可他仰头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蓦地问:“娘亲,你怎么了娘亲?”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是不是难看至极,还好绣姑熬了药端来,看了看阿南,又看了看我,不动声色地将红笺从我手里抽|出来,温声道:“公主,该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