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买卖私宅的琐碎,都是工部的张有为在打点,我至多出些底银,再收些回扣,委实没甚罪证可言。但二哥既提了这个醒,我只好将此土匪君请到景阳街的茶楼一叙。
张有为听明我的来意,有些为难:“别的宅子倒好说,只开chun脱手的刘府,董堂董大人着实盘查得紧。”又抬着眼皮觑了我一眼,补充道:“就是刘世涛刘大人的府邸。”
他置办的不外乎是死过人闹过鬼的宅子,刘世涛的府邸也脱不开这个渊源,有什么值得做文章?
我正欲问,立在我身后的兰嘉便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张大人,哪怕前朝皇帝一大家子都吊死在刘世涛的府邸,也是你和董大人该头疼的事。你将昌平公主扯进来,是想叫公主替你担待?”
张有为惊惶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将兰嘉的话放在心里细嚼一番,深以为是地点头:“张有为,本公主也不瞒你,届时若当真东窗事发,本公主只管赖个一gān二净,宁死,不会认栽。”
张有为的脸霎时苦作一团:“昌平公主教训的是。”
再叙一阵,张有为约莫觉得再无转圜的余地,便说要恭送我回宫。说曹操曹操到,刚出茶楼,街那头走来的不正是刘世涛。
他与慕央约莫刚听完梦周先生说书,身上还挂着布搭子,望过来,也瞧见我了。
张有为看见刘世涛与慕央更是惊慌,招呼一声,便寻了个借口溜了。
或许因为前月我与于闲止慕央在刘府的不欢而散,刘才子面对我,也似有尴尬,寻了半天的话头,又绕回原处,“公主难得出宫散心,怎么不见大世子陪着?”
我不知怎么答,幸而兰嘉及时应道:“刘大人的意思是,由我陪着昌平公主,便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