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难受,就对裴鸾生了恨意。

他让她成了那种自私又残忍的人。

还能再留在他身边吗?

看着他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然后,自己一再包庇他吗?

她是有罪的。

包庇罪!

乔洛施走出病房,一颗心填满了负罪感和自我厌弃感。

回到酒店后,裴鸾已经回来了。他大抵是知道她去了医院,并没说什么,而是把她推去了浴室。

她身上都是消毒水味。

裴鸾特别厌恶这种味道。

乔洛施冷笑:那你知道姜邺现在一天到晚都泡在消毒水味里吗?那你知道他有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消毒水味吗?

这些话,都压在了心里。

没有开口的必要。

多说一句,都是自找没趣。

乔洛施反锁了浴室门,靠着墙壁发呆。她摸着裤袋里的安眠药,又想到了姜邺病房里散落在地板上的各种药。

姜邺一直在排斥治疗,像是在堕落。

瘫痪在床对一个青年男人的打击太大了。

乔洛施抓了抓头发,去洗脸池洗脸。她看着里面眉头紧锁的自己,莫名怀念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母亲说过,不动心,便不伤心。她现在是伤心吗?为谁?她不爱姜邺,也不爱……裴鸾。但喜欢呢?她或许有那么一刻是喜欢裴鸾的。可喜欢一个人,便能伤害一个人吗?便能包庇他、失去原则吗?

乔洛施沉浸在自我厌弃感中,思来想去,还是恨裴鸾。

是他害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