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倒是平静很多。
唯独的波澜壮阔,是她在车上随口提起今天登记簿上窥见的名字,引来宋三少一句愕然惊呼。
吓得她嘴角一抽,微微侧过脸,这么惊讶干嘛,你认识?不会是你的哪个朋友在恶作剧吧?
宋致宁冷汗直冒。
分明听得话音轻松戏谑,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却跟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好半天,方才挤出一句试探性的:不、不知道,就是听着有点耳熟,香港钟氏集团那个太子爷,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
陈昭沉默。
似乎真的认真思索着,想到眉心微蹙,唇角紧抿。
比起钟邵奇这个名字,孙女婿三个才是让她心里一惊的罪魁祸首,结果听了前台小姐打趣,匆匆跑上楼看了一眼,除了一束康乃馨,一提果篮以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旁的痕迹证明曾有人来过。
倒是爷爷看起来状态不错,甚至能认出她,说两句家常话,有这份喜事冲淡,她也就早把这场恶作剧抛之脑后了。
如果不是宋致宁这反应稀奇,她根本不打算细究。
末了。
思索无果,陈昭抱了手臂,笑一句:你别吓人了行不行,那个登记簿上叫钟绍齐,介绍的绍,整齐的齐。
再说了,顿了顿,她摊手,我有你这么个纨绔子弟老朋友就够了。钟家,你当我是长臂猿啊,高攀到哪里去了。
哈,也、也是,陈大师,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确实,怎么可能这么巧。
他讷讷应和两句,努力不露破绽地圆着谎,补着缺。
唯有前视镜里,映出他面上表情莫测。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心虚?不知何时靠上椅背、闭目假寐的陈昭,冷不丁地,复又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