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冷不冷?刚才那位先生要我拿给你的。
顿了顿,她伸手去接。
染了绯色的指甲艳丽而斑驳,和那件高档的手工西装一点不搭衬。
外套上残留的木质香调萦绕鼻尖,亦与她嗅惯的呛鼻香水味大相径庭。
不去追啊?店员笑笑,伸手拉她起来,认识一下嘛,看起来像个阔少,小费都给了足足五百块诶,他又回那边那个‘muse’酒吧了,酒吧里人那么多,你到时候可找不到人啊,小姐。
陈昭没说话,怀里搂着外套,另一只手扶着长凳。
僵直着发麻的脖颈,她甚至连侧过头去看一眼玻璃窗外街对面的场景也做不到。
许久,她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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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时隔六年,陈昭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自港返沪。
她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不过多了个18寸的行李箱,里头杂七杂八堆了些化妆品和衣服。
落地上海,走出机场,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路人们说的普通话里偶尔夹杂一句耳熟的吴侬软语,来来去去,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茫然。
四顾的陌生,让她不得不承认上海的变化之大大到她不得不咬牙拦下一辆的士。
为了防止宰外来客的油水,一上车,报地址时,还不得不挤出半生不熟的乡音:普陀区,那个人民医院边上过去一条街有个胡同,往那边走,侬晓得伐?
没成想司机反倒是个外地人,睨她一眼,油门一踩,知道,长得楞个漂亮,阴阳怪气的,本地人了不起哦。
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