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紧脖子穿过马路,陈昭在酒吧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下了最后一份便当。
刚才为了摆脱那个脑子烧坏了的公子哥,她连落在后台的外套都没拿,就匆匆离开。
以至于出门时,身上不过一件黑色吊带背心配一条包臀牛仔短裙,冻得全身直打颤。
好在,开着空调的便利店是她24小时的港湾。
一边扒拉着便当,一边听着店里循环放近来入围劲歌金曲的新歌来练广东话在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她而言,曾算是难得的平静闲暇。
在香港的最后一晚,亦没有什么例外。
便利店的店员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她坐在狭窄的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便当里大小不一的牛腩。
玻璃隔开店门内外,从她所在的位置,抬头一看,视线正对着街对面的‘Muse’酒吧。
有人出了酒吧就在街边干呕,有不谙世事的女孩被人搭讪、羞红着脸,也有成了醉虾的被人挑拣,拉拉扯扯着扛回陌生的车里。
这是香港夜生活里的常态。
也是许多人虚度年华而乐在其中的生存方式。
至于马上要离开这种人生的陈昭她只是打算等那个扎眼的宋三少走了以后,再回去把自己的外套拿回来。
哪怕实在要蹲守一晚上也没办法。
毕竟那件Diesel的外套花了她五千多港币,是她唯一一件狠下心来买的名牌货。
她还准备穿回家去过年,免得被人识破自己混得不好,又要多花口舌粉饰太平。
时钟渐渐走向凌晨两点四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