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是七月份毕业的,现在阳历一月,工作六个月,应该能拿到五个月的工资。前三个月是临时工的工资,后两个月是正式工的工资。

林炎城数了好几遍,“咦,不对啊,怎么只有五十六块八毛五分钱?你临时工是二十块钱,正式工是三十三块六毛五分钱。应该是一百二十七块三毛钱。这半年,你一个人就花了七十块四毛五分钱?”

虽然黑市的粮价翻了十几倍,但是粮店的粮食依旧没变。

玉米依旧是九分钱,就算他一天吃两斤,半年也不过三十二块四毛钱,这剩下的三十八块五分钱哪去了?

林建军也不知道自己花哪了,支支吾吾想不起来。

林炎城也不指望他了,手一伸,“把你的副食本子拿给我。”

在县城买任何东西都要票,而副食本子都会一笔一笔记录下来。

林炎城拿过来,从上至下瞧了一遍,猛地拍到桌子上,虎目圆瞪,“你自己给我好好看看。你都把钱花到哪了?”

林建军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忐忑不安地拿起本子,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哈喇油?他给自己买的。

发夹?他给奚珍买的。

红糖?他给奚珍买的。

糖果?他给奚珍买的。

衣服?他给奚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