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姑娘步生莲,走过来唤一声:“云公子,好巧。”语罢,几个姑娘都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叫唤不停,愣是将舒棠挤在身后。
云尾巴狼见这情状,先是一愣,再是一笑。一边摇扇招呼姑娘,一边自人群的缝隙中遥望舒家小棠。小棠本是坐着的,后见几个姑娘涌来,便端着板凳,往后挪了挪。谁想几个姑娘仍不甘心,还要将她往后挤,她老实巴交地眨了眨眼睛,干脆让出凳子,跑去云沉雅身后,司空幸身旁站着,候着。
原来那蓝衣姑娘,便是前些日子,给云沉雅送玉佛尊的浮生堂头牌姑娘兰仪。
浮生堂本是个只卖艺的舞馆,自上任头牌卖身败了风气后,这堂子便跟青楼一般无二了。唯一的区别便是里头的姑娘都是自由身,白日里随处挪动,夜里卖身倒也卖得甘愿。
几个姑娘说着话,舒家小棠就竖着一对耳朵听。听到趣闻新鲜事了,她便自个儿跟着乐呵。
这些个姑娘都是娇纵脾气,不过须臾,便有两人为着一支环钗吵起来。兰仪见这两个姑娘失了体统,自是不加劝阻,坐在一旁看笑话。
舒棠瞅瞅云沉雅,他闲着在喝茶;又瞅瞅司空幸,他仍是木着一张脸。想了想,便自个儿上前去,打算劝一劝。云沉雅见她有动静,用眼风瞄着围观。
俩姑娘正闹得风生水起,舒棠上前还没能全,一人便抓着酒壶往桌上砸。
手里的劲一歪,那酒壶直直砸在云沉雅面前。酒水四洒而出,却没能沾湿云大公子的衣裳。原来是舒棠抢先一步,扑倒在他身前帮他拦了拦。
云尾巴狼摇扇的动作一顿,看热闹的心思敛尽。
一桌子的人都傻了眼。唯独舒棠毫不自知,爬起来,又捏了袖口,伸去云尾巴狼的衣襟口,帮他将一小摊水渍抹了抹,见抹不干净,便说:“我觉得你这衣裳,还是得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