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割指滴血,朝着青衫宫,流云庄的方向各一拜,扬长远去。
杭州冬来早,小阳春未至,梅花却开了几枝。深红浅白零星交错,为这凄清冷秋平添三分色泽。
彼时江展羿三人已到了杭州城外。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行非常顺利。季放就像知道他三人要来似的。门户大开,叼着一根树叶坐在房内边嚼边等。
等瞧见唐绯的身影,季放却按捺不住,暴喝道:“臭丫头!平白无故消失三年就算了,嫁了人都不来跟你老三叔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季前辈,狐狸……阿绯并非不想来看你,实在因为有事耽搁。”江展羿拱手赔罪,“日后我一定带她常来杭州。”
季放江展羿一眼,对唐绯说:“你选的这相公,倒是比你懂礼些。”
唐绯心中虽有不满,但她毕竟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知道眼下有求于季放,只好闭嘴认栽。
苏简看了唐绯与江展羿各一眼,开门见山:“季前辈,我们这次来,是为了……”
“行了行了。”季放摆手道,“你们在江湖闹出什么好事,还当我不知道么?”
他白了三人一眼:“你们仨今儿个是向我打听当年的往事来了吧?”
“还望季前辈不吝告知实情。”江展羿和苏简齐齐拱手。
“瞒了这么多年,终究是瞒不住了。”季放长叹一声,忽然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江展羿,似是惋惜,又似乎替他不值:“说起来,你小子才是最冤的一个,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年的罪。”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
二十余年前,江湖之乱,祸起萧家。而萧家的内乱,全皆由一个身怀禁血的男婴而起。便是江展羿生来被冥泉所噬,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平白无故”地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