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江南春,花褪残红。有个人推了一卷《青衫医谱》给他,说,在下只盼能跟江少侠交个朋友。
是朋友么?
“我知道了。”江展羿垂着眸,手指屈紧,信纸便皱了,“不过我还晓得,一个人不能轻易承诺。因为一旦承诺,便不能反悔。所以,既然说了是朋友,那便是朋友了。”
这时天已转凉,秋风阵阵。
山中总是更冷一些。
江展羿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对姚玄道:“去跟山中的弟兄们说,从今天起,尽量减少下山的必要。如果一定要下山,提前告诉我。”
心中有点闷。不知是因为苏简的身世,还是因为庄里丢了弟兄。或者,兼而有之吧。
欧阳熙曾说,江展羿是个难得的重情重义的人。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不知不觉便走到西院。江展羿站在院子口,见唐阿绯正哼着小曲儿,抱着褥子,乐哉哉地回屋。
唐绯余光扫到江展羿,不由高兴唤道:“猴子!”
江展羿点了下头,朝她走过去。
唐绯瞧他脸色不好,便试探着问:“猴子,我刚才听安和小哥说,这些天我们要少下山是吗?”
“嗯。”
“我听人说,是因为山庄的一个弟兄丢了?”
江展羿看了唐绯一眼,“这些日子,你也别去后山采药了。”
唐绯连忙点头:“你放心,药材我都准备齐全了。”
说着,她又回屋将褥子铺了。拍拍床榻,唐阿绯冲站在门口的江展羿道:“猴子,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