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头,却从袖囊里摸出一块木牌子。俩小徒一看,脸色顿时煞白。登时哈腰弯身,恭请唐姑娘。
庭院里,人来人往,茶香远逸。唐阿绯心中费解,一边闲逛,一边又将木牌子摸出来。
这块木牌,是她的叔父给她的。叔父的原话是:“有了这块牌,五湖四海,任尔践踏。”
当时,唐绯讲这话当成耳旁风,吹过就散。有了今儿个的经历,方知此乃宝贝一枚。
唐绯细细一琢磨,就得意起来。往木牌上套了个绳儿,挂在脖上,大肆摇摆着走。走了一阵儿,发现周遭有人怯怯私语,又觉太过张扬。把木牌塞入衣内,拍拍胸脯,仍是很高兴。
话分两头。
且说守门小徒看过木牌,心中惊疑不定,便去悠闲阁通报主子。
悠闲阁内,有一人踞席而坐。脸上覆了半张铁面具,遮住眉眼。端看其形态,是温祥如玉,谦谦公子。
他正取冬日存下的雪水,烹好一壶“月色清”。
听了小徒来报,覆面公子声音淡淡:“果真,她手里有杏花令?”
小徒道:“回禀少宫主,正是因这令牌,小的拦无可拦,才让她入了青衫宫。”
覆面公子轻笑一声。
小徒又解释:“小的知道品茶会是来者不拒,可看那姑娘的样貌,像是与少宫主指腹为婚的……”
此话出,覆面公子不由一顿。他略侧过头,语气稍带讶异:“唐绯?”
这也难怪。上个月,有人来向少宫主苏简提亲。苏简推说,要等到二十五岁以后,才作婚嫁打算。想来小徒将此话记了,所以见到唐绯,才忙不迭推拒。
小徒又说:“只是……既然唐姑娘有杏花令,要来寻少庄主,随时都可,何必又要等到这品茶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