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有一件玄紫衣衫,斜襟裙子样式,然而裁减并不繁复,穿在楛璃身上比从前小男孩般的灰布衣服还多几分精神抖擞。
楛璃满腹疑虑地绕出围屏,见房屋中央摆了张桌子,英长泣与朱砚文又对着一副棋局冥思苦想。见她醒了,英长泣转过头来,微笑道:“昨日我输了。”
楛璃见身旁几案上放着一粒碎银子,顺手垫垫重量,恐有五两之多。
朱砚文冲她笑笑,又回神专注于棋局。
楛璃将银两放入袖兜里,抿了抿唇,唤了句:“清随。”
房屋中似有一刹那静谧,英长泣的表情亦是呆滞半晌。朱砚文坐在他的对面,仿若见得寥寥檀香漫上他眉间,氤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
楛璃亦察觉出不对劲,有些尴尬道:“我是觉得清随这名字好听。”
朱砚文笑得有些奇妙:“还是唤他公子的好。”
英长泣咳了两声,淡淡问:“何事?”
楛璃道:“多了三两银子,届时我会还你。”
英长泣蹙起眉头,眼神又落回棋盘上,中间已经密密麻麻布满黑白子,只东南边有个空位,他拧紧的眉头忽然舒展,随即带起唇边一丝微笑:“有了。”
子落,白棋在东南成围合之势,一片黑棋被堵死,白子杀出一片血路,可长驱直入至棋盘的中央地带,英长泣转头道:“昨日赌局,我亦未全输,你我二人同时醉倒,我也要一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