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氏被她拉着坐下,一肚子气却是没处发,只望着正院方向咬牙切齿说道:“为了把二房那点家财拢到长房手里,她算计来算计去,如今竟然算计到了我的葳姐儿头上,你叫我如何不气?!你去准备纸笔,我这就写信给三爷,看他舍不舍得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傻子为妻!”
一面说着,她一面腾地站起来,急步走到妆台前,看见台上葳姐儿亲手给她绣的抹额,一腔眼泪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葳姐儿自小被我们当眼珠儿似的养着,就是老爷平日里也极爱护她,如今倒被她作践到了这种地步!这事最后便是成不了,若是传出去她曾经尚过个傻子,她的闺誉也是损了!这王氏,当真好一副狠毒的心肠!”
戚嬷嬷从书架上搬着笔墨,听着也抹起泪来,“我们老太爷早知道这谢家传承不好,当初就不该把您许到这样的人家来!如今不但害得奶奶被个出身的婆婆死死压着,还害得葳姐儿落到这地步!若是让老太爷知道,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儿!”
huáng氏手攥着抹额,想起素来疼爱自己的祖父,更是呆怔起来。
祖父当初之所以愿意跟谢家结这门亲事,就是看中了谢荣的潜质。而她之所以心甘qg愿嫁过来,在王氏手下做顺从的儿媳妇,不也是因为谢荣吗?
天底下,像他这样的男人并不多。
祖父曾说她遇qiáng则qiáng,遇弱则弱,可是遇到谢荣,她就无可避免地化成了一滩水。
没有谢荣,没有那么些琴瑟和鸣的日夜,她怎么可能有葳姐儿和芸哥儿?
可是她辛苦生下的葳姐儿,就是为了给王氏当工具的吗?!
她攥紧抹额,猛地一下挺直身子:“我们去正院!”
谢启功正在廊下逗鹦鹉,庞福忽地小跑过来:“老爷,三奶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