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管的笑着将三位姑娘迎进后院里各自挂着丝绒帘子和烧起了大薰炉的厢房里,然后下去张罗饭食。丫鬟们尽皆进来服侍更衣喝茶,谢琬与玉雪道:“吴兴他们呢?”因为她最小,此番带来的人也最多,包括罗矩在内带了四个。
玉雪瞅了眼窗外说道:“吴兴在卸行李,罗矩栓了骡子后便在四处转悠,不知道做什么。”
谢琬接过热姜茶喝了两口,还给玉雪道:“让吴兴看着点儿他。别捅出篓子来。”
“知道了。”
玉雪放了茶,又将她双腿放了上炕,说道:“离晚饭还早,姑娘且歇会儿。”然后仔细地看过薰炉里的炭火,支开了一线窗,又把颐风院她房里素日点的沉水香点上一片放进香炉,掩门出了去。
谢琬睡了会儿,朦胧中听得窗外有人说话,先时不想理会,翻了个身,那声音却大起来。
“……你明明就摘了两颗柿子,为什么骗我?!”
“真没有,你不要听桐哥儿瞎说。”
“他是我哥哥,怎么会骗我?分明就是你骗我!……”
谢琬睁开眼,爬起来,透过支开的窗户往外看,只见雪已经渐小了,堆积着厚厚积雪的菜地里,穿着黑丝绒大斗蓬的任隽和戴着帏帽的谢棋站在院里空地上,谢棋两眼红红地瞪着他,像是憋了一肚子气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