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舟眼看着那水迹干透,又说道:“听说,昨儿个徐滢与宋澈又到徐家去了,回来之后宋澈回了中军衙门,之后端亲王脸色十分不好,我总担心,徐滢他们迟早会猜到三爷的身份。毕竟,范埕当时是留过三爷的画像的。”
杨峻将柳条放回瓶中,慢腾腾转回身道:“这又如何?”
范舟微顿,再道:“虽然我们可能通过换装易容有足够的把握不让他们发现,但是,他们如若猜到三爷就是当年的杨二爷,恐怕这会使得他们齐心协力来对付咱们。端亲王府的力量不容小觑,再加上杨家与崔家,今儿冯清秋一到来,到时再加上冯家——”
“你怕了么?”没等他说完,杨峻已笑起来,“你莫非想打退堂鼓了?”
范舟讷住。
杨峻又笑道:“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是怎么从窦家把你救出来的么?你莫非忘了,你当时命悬一线,醒过来头件事就是跟我说要整得窦家以报你那绝后之仇?当年我不救你。你早就已经化成云南山头一抷土了,这个时候来犹豫,不是晚了么?”
范舟垂首默然,片刻道:“是。但小的并没有后悔。”
杨峻捋一捋宽袖,坐在禅床上,又说道:“如果不是徐滢捣乱,光凭一个宋澈并不足为虑。如果不是他们拿到咱们这么多线索。咱们离成功已经很近了。现在。除了分解他们的力量,我们最好还把他们王府也搅一搅。”
他端起一杯茶,踌蹰满志地举高笑道:“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所有阻碍过我的人下地狱!当我一想到他们有朝一日手足相残。家破人亡,母子离心,夫妻反目,我心里就有着无比的畅快与满足!范舟。你也应该像我一样,等着看这满世界的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们通通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