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连忙道:“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信不过我么?只不过找车容易,要可靠的车却难,起码得年后了。”
宁嬷嬷垂头想了想,魏国公和韩稷他们忙于朝廷里的事,既然拖了这么久也没与鄂氏说什么,恐怕一时半会是没空理会内宅这些事的,遂道:“年后也成,总之尽快,弄好了你就到朱雀坊来传个话给我。”
“知道了。”徐掌柜点头。
宁嬷嬷这里想想暂无别的事,便起身准备回府。
韩稷这边吃过早饭又带着韩耘上山下田地走了转,便就回来与沈雁准备归程。
回来路上雪小了些,路上人也多了。沈雁透过半透明的车窗打量街头,只见路两边货摊绵延不绝,行人三三两两,虽然比起往年少了炮竹声,但也还是透着一股低调的欢喜。
打从楚王死到皇后死,这已是接连两年的国丧了,偏偏又都赶上过年,人们压抑已久的心情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马车进了东城门,门内集市正繁华。马车在路中央堵了好久也未能通过。陶行来道:“南城门那带住的都是务工的农户,这会儿集市早散了,恐怕还宽松些。”
韩稷当即调了马头:“走南城门。”
在人群里艰难的调了头,又出了城,绕到南城门下,果然宽松很多,走动的人群少了,车马也少,直到城南老街这片也没遇到什么阻碍。
老街这带做的多是南边贩卖来的丝绸茶叶等生意,但因为地处商人庶民之间,货色都保持着中等。沈雁顺着车窗一路看去,勾帘子的海棠忽然盯着窗外咦了声。沈雁回过头来,海棠指着窗外道:“那不是宁嬷嬷么?她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