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裕望着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勉为其难地抬眼:“王爷不论行什么计划。首先得想办法使自己获得自由。眼下皇后便是想弃你,只要皇上不弃,她也难以成事。怕就怕她会铤而走险,在王爷身上下什么暗手,倘若王爷出了什么事让皇上死了心,那就全盘皆输了。”
郑王闻言色变:“皇后打算杀我?!”
“我可没这么说。”沈观裕说道。说完他又接着:“不过似乎眼下只有杀了王爷,才能够解她眼下之局。只要王爷不在了。她岂非就可以顺势提出来再抚养个嗣子么?而朝中因为夺储接连死了两个皇子。皇上想必也会立刻立下太子以定民心。所以,这个时候还不痛下杀手,又等到什么时候?”
郑王额角青筋也冒出来。他虽然知道沈观裕靠不大住。但眼下他所说的却全是至理,倘若他是皇后,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挑选一个年纪更小更容易掌握的人来当太子,想来皇后这些日子动作懒散。便有可能是为这缘故了!
而倘若郑王府门禁不是这般森严,恐怕她也早就寻到了机会下手!
郑王忽有些万念俱灰。他挣扎了十几年的命运,原来到头来还是挣脱不开这张网去。
“当然,老夫也就是作个揣测。”沈观裕收回撑膝的手来,“真假与否。王爷可自行斟酌。皇后一向贤良,王爷又侍奉膝下多年,也许对王爷也有着几分母子之情。老夫今日奉旨而来。不便久呆,王爷一切多加保重。”
他站起来。站在案尾朝郑王深揖。
郑王垂头良久,终是摆摆手,示意他去。
殿门口黯了一黯又恢复光亮,于英等沈观裕出了殿门,遂跪坐在郑王身侧,忧心地道:“皇后若当真如此,王爷可要早些找个对策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