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也想。如果世上她已只剩了他,那么就这样与他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也是好的,可是他明明具备治国之才,明明拥有当一个明君的能力。他不应该被打击得对这个世间灰了心,她爱的他。除了真实,还应该站在适合他的位置。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低声问。
“没有。”赵隽握着她的手,“如果一定要送一个人出去,我倒宁愿那个人是你。”
陆妃垂头未动。眼泪吧嗒落下来。
屋里回归于先前的静谧,一座石像变成了对座的两座石像。
“殿下,娘娘!”
一声惊呼撕破了这一屋静谧。
两人皆抬了头。扶疏张大着眼睛站在丹樨下,说道:“伍福死了!”
死了?!
二人腰背同时挺直。对视了一眼,陆妃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怎么死的?”
“是我杀的。”
殿门口忽然又有了道声音,清亮而缓慢。
幽暗的门下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走进来,像是棵移动的松柏。两名小太监分立在他左右,一个是先前拉着伍福去喝酒的永新,一个是拿冰肌膏给扶疏医手的石青。
陆妃的脸色惊成煞白,而赵隽保住原来姿势未动,但紧绷的身子却显示他的戒备。
韩稷走到光圈之内,先与就近的陆妃拱了拱手:“得罪了太子妃,方才一时失手,误伤了二位手下贵仆,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