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凝眉:“我外祖父跟陈王关系极好,原先也是随陈王一起入的义军,我舅舅与陈王府几位公子也有过密切往来,在攻入京师之前才渐渐关系转淡。”
韩稷望着前方:“我听说过。”
他怎么会没听说过这段历史?华家进京之前,他就早已经对从前与陈王府关系密切的一些人作过调查,华家在大军进入京师之前与赵家同时保持了良好关系。他们家世代为商上上下下都玩的一手好见风使舵,以至于陈王府倒后才没被立刻除去。
站在陈王府的立场,要说他对华家有多大的好感,他委实谈不上。
但是,世间趋炎附势的又岂止一个华家?他能够接纳顾至诚为过命的兄弟,对华家的成见也就不值一提了。何况,那还是沈雁的舅舅。
沈雁点头:“就是这样,皇帝屡次为难我舅舅,我猜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那年我才会让我父亲母亲去劝说舅舅一家搬到京师来,也免得皇上忽然有什么动作针对华家,而使我们鞭长莫及。”
韩稷沉吟片刻,说道:“这倒是也有可能。”起身踱了几步,他又说道:“不过眼下沈家与我们家还有房家都结了姻亲,皇上恐怕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再动华家,他得考虑后果。首先我们家就肯定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的。”
“这种节骨眼儿上,很多事都难说。”沈雁有些忧心忡忡,“毕竟你我都得罪过不少人,倘若有人借这件事掀起什么波澜,也是防不胜防。”
韩稷走回来道:“华家跟陈王府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
沈雁撇开脸,“很亲密。我舅舅在陈王营内出入得很频繁,很多关于当年陈王和陈王妃的事情他也是见证人。我舅舅知道他们俩成亲的经过,而且也曾经在陈王的营帐见过国公爷,甚至我母亲与陈王府的郡主也是结拜姐妹。”
韩稷讷然,他虽知华家与陈王府有着渊源,却不知道深到这样的程度。华氏竟然与陈王府的郡主是结拜姐妹,有这层关系,他忽然觉得与沈雁又更亲近了些,甚至隐隐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