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便如同丢了魂儿,连怎么回的府都不知道。
一个人闷在房里,脑海里尽是房昱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又是沈弋那张布满了为难而不得已的脸,他们订亲了,他又能怎样呢?她说那是她母亲的选择,而且也不让他去提亲,为的就是怕她成为她二叔二婶踩压长房的把柄,他虽然觉得依然可以努力,可是他又怎么能冒让她一辈子记恨的风险?
即便是得不到她,只要知道她是出于不得已,他也是甘愿放手的。
他让人拿来了一壶酒,一个人在房里自斟自饮。
酒劲麻木了身子,可以忘记心里的痛。
但是喝的越多,她的脸就越是清晰,那些刻骨而锥心的话也就越深刻,她和他是多么般配的一对,但偏偏季氏觉得她和房昱更相配,而他竟然还连个争取的机会她都不允许拥有,他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十几年的情份就抵不过家里一句话么?
一壶酒见了底,最后一杯举到眼前,映出自己一张憔悴的脸。
这张脸跟房昱的脸比起来,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房昱的脸,那才叫做意气风发,叫做人生得意。
他一抬手,要连同这张脸一起咽进肚里去。
但是杯举到唇边,他又停住了。
他忽然觉得房昱的得意来得那么蹊跷,他只是初订亲,理论上并没有见过沈弋,他为什么会因为一桩来自父母之命的婚约而暗自得意这么多日,又为什么会在提及沈弋之时不自觉地脸红和兴奋?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