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闻言一笑,索性反过来跟嬷嬷们点头致意,说道:“还是依老太太的罢。”嬷嬷们都已经被放了籍,早已是庶民身份了,若按辈份来,受他个点头礼也不算为过。
嬷嬷们却是受宠若惊,见韩稷没走的意思,竟是也呆不安稳了,便就起身告辞,称回头再来侍侯老太太用饭。
等他们人走尽了,老夫人便嗔望着韩稷:“昨儿个说要去勘察农桑水利,我还以为你出门去了。”
韩稷笑道:“是出门了,只不过刚刚听说了件事,所以就半路折了回来。”
老夫人拿勺子悠悠地搅着蜂蜜茶,说道:“什么事情?”
“孙儿被东阳侯给参了。”韩稷顺手拿起一只桔子,一面剥着,一面平静地说道:“昨儿孙儿把庞家的庄头打了一顿,东阳侯便把我给参了。说我横行乡里仗势欺人,而且还行凶伤人。”
说罢,他简略地把那日之事说了一遍,然后接着道:“如今大理寺已经受理了此案,并且还传了孙儿进大理寺衙门对质,所以孙儿是来回话给老太太的,恐怕这些日子孙儿就不能陪伴老太太在庄子里小住了。”
“行凶伤人?”老夫人皱了眉头,把杯子放下来,“你可不是那种会随意伤人的孩子,而且你还是我魏国公府的嫡长子,一直行事都稳重大度,令我十分放心,怎么会跟个下人动了手?说说,庞家怎么惹你了?”
韩稷将桔子皮丢进丫鬟们捧来的痰盂里,说道:“不知怎么地,孙儿陪着老太太出京未久,京师就在大肆传说孙儿身中胎毒的事,而且还传得神乎其神,说孙儿因着在围场连日劳累引动了毒气,严重到将导致孙儿无法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