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静养了这几日,终于在这日也出宫到了永福宫谒见太后。每日里皆需要从旁侍奉汤药的郑王得以恢复早晚定省,也终于可以把心思转回到学业上。
这日一早从钟粹宫出来,便就绕到了乾清宫给皇帝请安。皇帝早朝未完,等了片刻,见着沈观裕爷子以及许敬芳还有一众文臣簇拥着皇帝缓步而来,郑王便就俯首躬身立到了门下,敛息恭迎。
皇帝停步道:“皇儿何以在此?”
郑王道:“母后近日凤体大安,儿臣准备回端敬殿,特来向父皇禀告一声。”
皇帝面上浮出丝柔和,扬手道:“进殿说话罢。”
一行人进了殿,皇帝先与众大臣议了几句辽王之国的事,后又议到太仆寺押送马匹的事情,见郑王还未走,便就道:“你可还有事?”
郑王从身后内侍手上拿过几本书来,俯身道:“儿臣这几日因在钟粹宫奉药,功课已落下许多,先生虽已点拨鼓励,然有些地方仍是未曾领会得透彻。儿臣曾得沈大人指点过几回,对大人的谆谆善诱印象十分深刻,因此想跟父皇请求,耽误沈大人片刻功夫。”
沈宓迅速抬眼往沈观裕望去,沈观裕神色自若,并无波澜。
上次沈观裕进过钟粹宫之后皇后便就告病,这之后也没有再寻过沈观裕,眼下郑王此举,不免就添了几丝意味。
皇帝自然未曾察觉,上次与沈观裕议过郑王的授业之师,便已经在翰林院挑了两名学士任其侍读侍讲,但郑王求知心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想想辽王之国这事与都察院关系并不大,皇帝便就道:“那就劳烦沈爱卿移步端敬殿罢。”
沈观裕揖首称了声是,便就与郑王步出了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