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皇后又再咆哮起来,但这次的咆哮却又多了些惶惑的意味。
事关废太子,她如何能镇定得下来。她所作的一切,她的不甘心,她对郑王不懈的扶持,一切最终,不都是为了能让废太子有个安稳的未来吗?
她平生只得两个孩子,女儿已经在战乱中死了,而儿子又被囚在那暗无天日的冷宫中,这是她仅有的一滴血脉了,如果她身为母亲身为皇后,连自己儿子的命也保不住的话,也他余生数十年的安稳生活都不能安排好的话,她又还能做些什么?
就坐在这宫中等老等死吗?
她答应帮郑王争夺太子之位的唯一条件,便是让他立下毒誓善待于他,她又怎能容许这储位被楚王夺去?!
“你在危言耸听!”她狠狠地瞪着沈观裕:“若是把我的秘密说出来,那么你沈家也会倒霉!你敢这么做吗?!”
沈观裕扰手扬唇:“我不这么做,难道就眼睁睁任凭你诬陷我糟踏我吗?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既然都是遭殃,我倒不介意拉上皇后垫背。我沈家子孙个个勤奋好学,就是垮在我这一代,将来也还会在他们手上振兴,有这样的子孙,我已然心满意足。”
皇后望着他,片刻后忽然冷笑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去跟陛下告发我?有这么多的好处,你真不该白白让我使唤这么久。”
“既是把双刃剑,当然是能够相安无事最好。”沈观裕垂眸望着地下,腰杆却是挺得笔直:“我跟华家结亲这么久,倒是渐渐也摸清一个道理,人在朝堂就跟合伙做买卖一样,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我错已铸成,倘若我能够安稳无忧的过渡完这一段,未免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