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在顾家并没等到荣国公回来,只好在府里等沈观裕。
沈宓回来见她坐在秋千上伸长脖子往门外直打量,遂拿了手上的书卷敲她的后脑勺:“瞧什么呢?”
沈雁正要回答,扭头一看他一手拿着书,一手还拎着个锃光瓦亮的小酒壶,立时噗哧笑出声来:“您就差脖子上挂只大烧饼了!”
沈宓看了看自己,也不由笑起来,举高了酒壶说道:“这可是你卢叔给我的他们老家的土酒,珍贵得紧,他自己才得了十斤,倒分给我三斤。你要不要尝两口?”他说着往她面前递过来。
“我才不要!”沈雁捏着鼻子跳开,“您还是留着慢慢喝吧。”说罢便要拔腿开溜。
葛舟却赶在这会儿进院子来了,说道:“二爷,老爷回来了,请您过书房说话呢。”
父女俩顿时收敛了戏色,交换了眼神。
沈宓顺手将酒坛子递给沈雁,负手出了门。
到了上房,只见沈观裕坐在书案后,面色凝重,已不知有多久。
琉璃盏里的灯光倒是点起来了,幽幽地照在四壁,晃出一排阴影来。
他看着端坐在书案那头的沈宓,静默了片刻,说道:“我去过宫里了,皇后保证安宁侯不会再来骚扰你,你可以安心地在府里住下去。”
沈宓抬起头来,目光里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涩然道:“父亲的意思,是依然还要留在皇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