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心情也跟着放晴了些,沈雁特地换了件翠色的锁小小荷叶边的掐身夹袄,底下是覆脚面的妆花苏绣裙,她过了年也十岁了,身量在这大半年里蹿高了些,穿起裙子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到了长房,沈弋正陪着季氏在发对牌,见着她来,沈弋便起身了。
沈雁随她进了房,还没开口,沈弋便道:“今儿是峻哥儿的生日,咱们呆会也去菱洲苑讨杯寿酒吃。”
杜峻除了吃住与沈莘一个院子,平日里起居还是在菱洲苑。
沈雁径直进了门道:“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
她平日走路都是慢悠悠生怕踩死了蚂蚁,沈弋打量着她这副样子,不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雁不说话,走到放着那东洋小木偶的针线篮旁,忽然笑着转身:“那日我屋里的丫头问我,什么样的女子最金贵。我想了许久,觉得家世好的女子虽然养尊处优,却未必个个得人敬重,家境好的女子虽然吃用不愁,往往又少了几分底蕴。大姐姐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最金贵?”
她从针线篮里拿出那只木偶来,笑吟吟执在手里。
沈弋脸色刷地变白,几步走过去,想要伸手把它夺回来,伸到半路却是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她双手撑着桌沿,双唇抿得死紧,在这样的寒天里,额上也冒出微微的汗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