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溶静坐未语。
“听说受了伤?”霍明翟又抬头,“怎么样?”
“不碍事。”霍溶道,“程啸这边我如今担心的是太子也许会派人来灭口,虽然留了谢蓬在那里,终究难保万一。
“唯一要保住他不被抢先灭口的办法,只能尽快将账本送到皇上手上。可如果按照往常的传递方式,肯定会来不及。”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霍明翟将账本仔细地收起来,“它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乾清宫。”
“还有件事,”霍溶望着起了身的他,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着,“其实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南康卫一个叫沈长缨的女将出力甚多。
“比如这份账本,就是她给找到的。父亲捎账本过去的时候,还要烦请顺带提一句这件事。”
霍明翟挑眉:“就是搅乱了你计划的那个南康卫女将?”
霍溶未置可否。
霍明翟打量他片刻,点点头:“倘若事实如此,我会提的。”
霍溶回到伏翼堂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离别了近四个月的院落里,墙角的紫藤已经冒出一蓬又一蓬的花苞,廊栏外换了新的盆景,高高低低的几盆松柏盘根虬结。
作为厢房屏障的太湖石旁几株翠竹姿态正好,小厮们正在廊下点灯,听到脚步声,随即过来见礼,并不消言语地就已经分散开去打水传饭。
廊灯投进窗棱,在窗台下罗汉床上投下一幕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