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塘被他严肃地语气吓到,连忙直起腰背正襟危坐,一副待审讯犯人的模样。
流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那封信是写给谁的?”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在意的问题。
“我娘。”唐塘笑了笑,很诚恳,“我们那儿都叫妈妈,或者叫老妈。”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不过却让流云心里郁结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心情一舒缓忍不住好奇道:“怎么不回去?”
“……回不去。”唐塘从来都不擅长掩饰情绪,此时笑容里略带压抑的苦涩看得流云心里一阵阵发疼。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这封信怎么交到你娘手上?”
唐塘愣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湖面好一会儿,伸出手指指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如果我说通过这片湖送过去,师父信吗?”
流云诧异地看看湖水,又看看唐塘不悲不喜的脸,心里一瞬间就将他这番说辞理解成“天人永隔”的意思了,忍不住又添了几分心疼。
“你爹呢?”
“我爹……不在了。”唐塘回过头,对着他皱了皱鼻子笑起来,“我原来那些拳脚功夫就是我爹教的。”
流云嘴唇紧抿,后悔自己问了那么多问题。
唐塘说完这些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一直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终于被搬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冲着流云很舒心的微微一笑,就像对朋友那样,一时间竟然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