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泡生成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滚滚沸腾起来。
漫天血雾随之自血湖中飞出。因血湖是倒挂在上方的,这血雾便很自然地向下飞腾,一一浸润了处于中部的一道道血弦和处于下方的那个四四方方的棋盘。
赵千默见时机已到,伸手抚过储物戒指,取出了一抔黄土,洒在了最下方的棋盘上。
黄土刚铺好,血弦就铮铮颤动了起来。有些弦颤动得快,有些弦颤动得慢。
血弦每颤动一下,棋盘上的黄土相应有些微变化。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黄土上作着画似的。
黄土渐渐被血雾浸染,最终凝成了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这乱糟糟的黄土在赵千默眼里却有了具体的内容。只不过这内容也是模糊的,只能看清黄土上有一人持剑而立,在她身周,是一个个缓缓倒下的人。
血光遍地,那人终于只剩孤身一人。
气氛莫名悲壮。
赵千默稍稍皱起了眉。
这副景象,与他之前卜算的景象是一样的,全无任何变化。
他仍然觉得景中的那个人是离音,但这也不过是他认为的。因为整幅景象的内容十分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人脸。
这就是以地相测的坏处了。他只能测得那片土地接下来会迎来的命运,却不知道这命运究竟与谁有关。
若是有这离音的血就好了,能直接测她个人的运势……
但想取她的血,难!
赵千默静静看了半晌,又伸手一划指尖,再次逼出点血珠,想加大推衍的力度。
他不甘心只看这一幅模糊的场景,他想要更明确的信息!
当年古族遗迹内,板上钉钉的大渊舵手都能飞了。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运势从不会眷顾于他,他只能靠自己去强求。
不就是一点血脉之力吗?他又不是耗不起。
道韫再次见到赵千默指尖凝出的血珠,只觉得头皮发麻:“少宗主……”
“闭嘴!”赵千默脸色十分冷厉。
他想做的事,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喝住了道韫,赵千默将指尖凝出的血珠,再次送入大荒推衍仪。
血湖沸腾,血雾翻涌……
居中的血弦颤动得更厉害了。
棋盘上,黄土凝成的影像一步步演变,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赵千默凑近几分,想看得更清楚些。
凑近的瞬间,他忽然感应到了一股剧烈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