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医生。”

少年知道他的名字啊。

可傅临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应该要问问的。

傅临山的心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他是死人了,别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临山和以往一样,在这诺大阴森的医院翻找着各种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一套人体标本、一本医生……

他今天在儿童病房里找到一个小玩意。

一只毛毡小兔子。

灰扑扑的毛毡小兔子被他丢入消毒水中,用刷子用力地刷过一遍,然后用沸水浸泡过。傅临山才用套住塑料封的夹子将它夹出来,挂在窗台上。

小兔子布偶被折磨得可怜兮兮的,耳朵垂头丧气地搭在脑袋两边,湿哒哒的绒毛往下滴水。但用丝线做成的嘴巴还在微笑。

这是傅临山死后根本学不会的表情。

傅临山莫名地想起少年。

少年很像这只白白软软的小兔子布偶。被他欺负过后还笑眯眯的,眉眼弯弯的模样像在糖水里泡过。

草。

一向清冷少言的傅医生在内心暗骂,一边将这无辜的小兔子布偶给丢出窗外。颇有在战场上混迹多年的隐藏火药风。

傅临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研究起自己的人体标本以及医书。

他旁边的冰柜响起尸体挣扎的声音。傅临山扭过头,透过冰冷的镜片,冷冷地盯一眼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