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山眯起眼,打量一下季糖纤瘦白皙的腰,腰有一块地方带着青紫色的淤青,而且季糖的脚腕也有点异样。他冷声道:“腰和脚扭了。”
季糖:“……”
季糖:“嗯?”
傅临山:“没有大碍,自己走吧。”他戴的金边细框眼镜依旧擦着很干净,透着冷冰冰的光。
季糖强忍着疼痛,摸摸自己的腰。最疼的还是脚腕,还带着深深的擦伤口,每挪动一下都会很疼。季糖瞅着冷冰冰的男人,摇摇头:“走不了。”
傅临山:“……”
他并不是医院内的医生,是战地医生。他治疗病人时根本不会有多温柔,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和精准。因为一旦迟了一秒钟,伤者都有可能死在战火中。
他用过匕首给人截肢、徒手帮人抠过体内的弹片,伤者肠子流出来了,就用碗扣上就行。
如果伤者只是腰扭脚扭,傅临山不会管的,因为连伤者都觉得这不用治,不危机到性命就行。
所以他也从没帮人救治过扭伤。
——但傅临山瞥一眼眼前的少年。
少年满头大汗,卷翘的眼睫被汗水打湿,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他怕对方听不见,又重复道:“傅医生,我走不了。”
傅临山沉默片刻,扶住季糖的腰,把季糖背到背上。试图把对方抱到那个泡泡帐篷里。
不过当季糖靠在自己背脊时,傅临山差点怀疑季糖是不是掉下去了。
好轻。
跟没有重量似的。
而且还很好闻。
傅临山能嗅到背后少年传来的淡淡奶香味。
傅临山以前背的都是满身血味和汗臭、身上带着几斤重的武器的大兵。与季糖相差巨大。
怪不得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