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他那双被黑布蒙住的眼睛,正翻滚着什么波涛汹涌的情绪。
季糖:“努力就好。”
老鹤已经烧好了烤肠子。季糖说罢,便从老鹤导演蹭来两串烤猪肠子,然后将一串酱汁最多的给贺知夜。
贺知夜死后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但又因为是季糖给的,他毫不犹豫就吃下去。
烧得通红的烤肠子淋上满满的酱料,吃起来有点辣,又极其有口筋,很好吃。
老鹤导演的烧烤技术,其实算不错。
贺知夜莫名地想起他和老鹤的一些过去,他将串串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淡声道:“其实,我还临死前欠陈鹤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贺知夜扯起嘴角:“一首歌。”
那首歌,是贺知夜准备在电影发布会时作开场曲的。
同时,也是他的老师陈鹤写的歌。花了很长时间才打磨而出。
陈鹤导演当时为了捧场,甚至买了昂贵的捧花,试图送给正在唱歌的学生贺知夜。
但贺知夜未来得及唱,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便被吊灯活活压死,烈火烧断了喉咙。他的歌曲,甚至就此在这个世界中消失。
此时贺知夜和季糖,站在会展厅后背的山坡上,山坡周围尽是草地,一阵风吹过,能嗅到浅淡的青草香。
季糖也曾经历过和贺知夜一样的事。
他说好要把爸爸妈妈养到白头到老。
可他还没等到妈妈脸上出现一丝皱纹,便再也见不到他们。
想要付出的东西,没来得及付出,就永远地失去了机会。
这样的感觉,季糖深知是很难受的。
季糖扭头,瞥了贺知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