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看到玉佩,显露出痴迷和感激的神色,接过玉佩又哭又笑:“女儿,女儿……我有钱啦!”
却忽地,她看着虞长乐怀中的小婴儿惊叫起来:“女儿!!你、你……”
虞长乐低下头,脑中嗡地一声。敖宴和沈明华一时也静得可怕。
那华美的玉佩“啪”地一下脱手掉进了泥水里,农妇低低啜泣起来,声音也不比婴儿刚刚的啼哭大多少。
虞长乐浑身僵硬,如坠冰窟,仿佛自己抱着的是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那灰布包裹里,小婴儿的脸已经冻得灰紫,短短的胎发都已立了起来,早都没了声音。
之前那一声啼哭,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讯号。
头脑中的第一个反应,虞长乐几乎要把这具小小的尸体丢出去,心神巨震。
妇人扑在他身上,接过了小婴儿,搂着她哀哀地哭起来。
“玉佩……”虞长乐呆了半晌,从泥水里捡起了那块玉佩,指尖攥得发白。
农妇脸上悲伤已经沉淀下来,眼中更多的是麻木。她用生满冻疮的手擦掉眼泪,接过玉佩,鞠了个躬,低声道:“谢谢贵人慈悲。”
说完,便抱着那具小小的婴儿的尸体,佝偻着背走了。
经此一事,马车中一路都很沉默。
“……建兴的水患已经这样严重了吗?”虞长乐忽然喃喃道,“我,我刚刚应该先用灵力给她暖暖身子的。我却什么都没有做,我——”
他声音干涩而发抖,急急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