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温和的声音此时染上了怒气,随着他的一声怒斥,人很快疾步走来。看上去风尘仆仆,显然是将赶回王府的。
众人皆行礼。
湖阳脸色丕变,张狂的面上顿时像蒙了一层灰,说不出的颓败。她呸了一声,朝那倒在地上不动的老仆踢了一脚。
“算你走运!”
“湖阳!”淮南王又怒喝一声,“过来!”
湖阳公主扭着腰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那走路的姿势和一脸的无所谓,活脱脱一个风尘女子。淮南王看到她的德行,深吸好几口气按捺着心头的怒火。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堂堂公主成天不着调,本王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快向信国公和荣昌侯道歉。”
“王爷,此事都是误会,道歉就不必了。”晏玉楼可不敢真让湖阳道歉。
淮南王一脸愧色,对着他们道:“湖阳被本王宠坏了,原想着她在京外养了一段日子性子应该有所收敛,不想还是如此不懂事。本王出门在外,唯独放心不下她。生怕她在本王不在的日子里惹出什么事,这才急急回京。不想还真赶上了,今日的事本王替她向你们赔个不是,还望你们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将此事揭过。”
“王爷言重了,都是一场误会。臣府上的一个女客与贺驸马是同乡,被公主请到府上做客。臣等恰经此地,顺道想将人接走,不想耽搁了许久。”
“原来是这样,都是误会一场。湖阳,你还不赶快放人,休得再胡闹!”
“女儿哪有胡闹,父王您不在家,又没有陪我说话。女儿一时无聊,才想着找国公爷和侯爷上门说说话。谁知道您会回来,早知道我就不惹他们了。”湖阳不服气地嘟起嘴来,帕子甩了两下,对跪着的几人道:“起来吧,今天本宫就饶了你们。下次再说一些骗人的鬼话来哄本宫,本宫绝不轻饶!”
那婆子宫女又将头磕得“咚咚”响,感恩戴德着。倒在地上的老仆也强撑着起来磕头,先前还以为不行了,不想倒是个命硬的。
淮南王很是过意不去,请姬桑晏玉楼他们到前院喝茶。
这事他插了手,花姑很快被带出来。看样子并未受到什么伤害,程风扬长长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太多人在,他肯定要上前仔细问问。
出了王府,冷风一吹,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程风扬再也忍不住,拉着花姑到一边,低着声音问了许多。花姑一一回答,她虽受了一些惊吓,但确实并未受到伤害。程风扬追问之下,她才说出和贺林的关系。
程风扬没有想到这个,愣了许久。
“这事以后不许再提,你和他只是同乡,没有什么婚约。”
“我知道了…”
“你要记得牢牢的,一口咬定只是同乡,否则还会出事。”
花姑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点头应下。
看到她这么听话,程风扬莫名烦躁起来,拿出扇子摇了两下,冷风从脖子往衣襟里灌,他不由得打一个冷颤,冷着脸把扇子收起来。
晏玉楼瞄着他们这边,看他们说得差不多,才提醒程风扬让人先送花姑回去,余下的人自有安排。
“今夜劳烦大伙,本官请大家去明楼吃酒。”
她一出声,那些侍卫衙役们欢呼起来。
“国公爷赏脸吗?”她问。
姬桑不语,朝前走。
这么一大群人到了明楼,侍卫衙役们一下子就将明楼的大堂坐满,晏玉楼姬桑李太原并程风扬几人则在二楼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