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弟弟,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你说这叫什么事?弄死了大的,又冒出一个小的来。你的人怎么不做干净些,斩草除根都不会吗?”
“太后娘娘,臣再说一遍荣昌侯的事情不是臣做的。”
姬太后一阵心堵,这个弟弟还真是叫人看不透。荣昌侯的事不是他做的还能有谁,在自己亲姐姐面前何必遮遮掩掩,难道她还会揭发他不成?
“管他谁做的,就不能做干净些吗?还有你自己也是,荣昌侯人都死了还能弄出一个儿子来,你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给我们姬家开枝散叶?”
姬桑垂着眸,“太后娘娘若无要事,臣就告退了。”
“你…你是要气死哀家!别人给哀家气受,你也来气哀家。你知不知道晏琳琅最近都对哀家做了什么,她简直是蛇蝎心肠!没了荣昌侯府,哀家看她还怎么得意?她以为自己肚子金贵一举得男就能骑在哀家的头上,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能不能活着长大还说不准呢?你可要把握机会,断了她的念想。”
她说前面的话时,气氛并没有什么异样。当她说到孩子不能长大时,明显殿内的气氛冷了许多。姬桑周身的寒气氤氲,冷冷地看着她。
“你…你这般看着哀家做什么?哀家可有哪句话说错了?你说怎么越来越心慈手软了,不过连个孩子都舍不得下手吧。你要是不敢动,哀家自会有法子。”
“太后娘娘,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操心太多事情。好好在宫里养着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其它的事情臣自有分寸。你要记住,不该动的人别动不该惹的事别惹,免得折损了自己的福气。”
姬太后皱起眉来,总觉得他这话说得古怪。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哪里古怪,只当他是担心自己,让自己不要操心。
跟他说话就是累,从小到大就阴阳怪气的。
当下头更疼了,只好让他走。
姬桑出了宫,坐上马车离开。一路行到国公府的门口,下马车后清冷的眉眼一扫,眼神定在墙角处。
一道削瘦的身影慢慢出来,走过来。
自从上次听了姬桑的话,董子澄一直在等。可是等来等去,只有越来越糟的传言。他心存侥幸愿意相信姬桑的话,然而他现在实在骗不自己。
侯府扶正一个孤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侯府的人都认定侯爷再也不会回来,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轻率的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记为侯府的发妻。
他觉得被骗,觉得姬桑分别是在骗他。
“事到如今,国公爷还敢说侯爷会回来吗?”
姬桑的脸上依旧一片冷漠,“我说过,你要是信我她就一定会回来。你要是不信我,说明是你自己并不相信她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