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搜寻,手指在隘云谷处反复徘徊。此前在宣京得知灾银失劫时她曾仔细查看过舆图,对地隘云谷周边的地形大致有了了解。而这个雨前镇,离隘云谷并不远。
“我们即刻出城。”
晏实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去准备马车。
采翠得知自家侯爷又要出门,心里担忧不已。侯爷还真没把自己当成有身子的人,这说走就走也不说去哪里,而且还不带她。
晏玉楼想证实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测,带着采翠不太方便。除了晏实,还挑了四个身手最好的护卫。
一出后衙,晏实正准备驾车离开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出来径直上了马车。他正要问什么,只听到自家侯爷吩咐出发,这才按下满心的不解挥起缰绳。
一行人悄悄出城,并未惊动任何人。
姬桑原本心里不太舒服,他们都已是这般关系,她行事竟然还瞒着他。她不想自己知道的事情,他原本也不打算非要弄清楚的。只是她眼下身体特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什么事,他怎么办?
“你办你的事,我什么都不过问。”
晏玉楼其实并不是特意瞒他,为什么不告一声而别的原因,她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她一人行事惯了,从未想过要依赖别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承认心里有些小欣喜的。
为免阮从焕察觉出什么,他们一路没停。到达雨前县时,已是深夜丑时三刻。寂静的镇子,除了偶尔几声狗叫,再无其它的动静。
马车停在驿站前,年老的驿丞打着哈欠开门。看到他们先是吃了一惊,待问清他们的身份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说两位贵人已到洲府吗?怎么突然夜访他们这个小县城。
驿丞姓巩,今年五十有二,面相很是显老。
晏玉楼询问后得知驿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打扫的杂役和一个照料马厩的马夫。这个时间点,那两个人早已睡下。晏玉楼不想惊动太多人,示意他不要去叫那两人。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忙去张罗住处和吃食。
趁着他下去忙活的空当,快速在驿馆里转了一遍。驿馆不大,左不过那几间房子,走了不大会儿就转遍了。
每个房间都只摆着简单的家具,明面上并无藏东西的地方。墙面她也敲过,都是实心的。目光落在地上,一寸寸看去并没有最近动过的痕迹。
难道自己猜错了吗?
巩驿丞张罗了大半天,只弄来两碗面。面上卧着煎得焦黄的鸡蛋,还飘着些绿叶菜,看起来还算不错。
“国公爷侯爷见谅,这个时辰下官实在是弄不出来更好的。您二位将就着用上一用,明日下官再好生张罗。”
“这个就很不错,辛苦了。”
巩驿丞哪里敢当这个辛苦,嘴里忙说着不敢,雨前县是个小县,驿馆养不起闲人。每年来歇脚的官员并不多,一般都是由当值的人张罗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