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我曾问过你,若是你那未婚夫已经娶妻你待如何?”
花姑笑容收起,先是歪头细思紧接着眼神一黯低下头去。过了好大一会儿重新抬起来,露出一种释然的笑,“侯爷,我说过我不会做妾的。不管他现在是什么人,是做官也好是富户也好,我不会死乞白赖的。如果他没有遵守婚约,我只当那约定已经作废,日后各自婚嫁再无干系。”
“不为人妾,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男人手中,这样的想法很好。你有此志气我便不瞒你,你那未婚夫我已派人找到,不过他已与别人成亲且对方身份不低。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花姑苦涩一笑,一向乐观的脸上显现出疲惫与风霜。她四处讨生活,见过太多的人世冷暖。能一直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又岂会是一个没有半点心机之人。
“侯爷,我大概猜到他是谁。既然他已娶妻,那婚约便是作废了。我又不想当小妾,更不会去找他,他是谁和我不相干。”
“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
采翠听明白了,对那个不守婚约的男子很是看不上。原是还有些不喜花姑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下倒是心生同情。
“那起子负心汉,花姑娘莫要再念着。日后自会遇到良人,怎么着也比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强上数倍。”
“多谢采翠姑娘,我省得。”
花姑神情恢复成以往的娇憨,略有些羞赧一笑。
他们的马车在前姬桑他们在后,后面隐约传来程风扬的声音。似乎是掀着帘子在说路边的景致,其中还夹杂着几句诗词,声音还挺大。这倒是很符合一个风流公子的做派,就是这一路都是赶路的人,也不知他吟诗作对给谁听。
采翠撇一下嘴,对那些酸词很是不喜,“侯爷,您听。这程公子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他莫不是以为过往的女子都会为他倾倒吧?”
晏玉楼微微一笑,还真别说,或许程风扬正是这般想的。大猪蹄子们的想法,有时候极其可笑,简直蠢得没法看。
“程公子每日都要吟诗,国公府里的姐妹们都喜欢听他吟诗。可我不喜欢,他念的诗我听不懂。他还喜欢捉弄人,我越是不喜欢听他就非要我听,不仅要我听还要我背诗,背不出来就不让我吃饭。他必是记恨我之前扒过他的裤子,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带我出京好在路上折磨奴家,幸好侯爷您将我叫来,否则这会儿我的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花姑说着,脸上露出怕怕的神情,显然被背诗的事情折腾得不轻。
“最近你在国公府,除了背诗,他还有没有在其它方面为难过你?”
花姑仔细想了想,肯定点头。“有!有一回他故意摆了一桌席面,院子里的姐妹们都可以坐下来吃菜喝酒,偏偏让我站着不许吃。还有一次我偷偷在灶下藏了一碗红烧肉,也被他给发现了,害得我饿了一夜睡都睡不着。”
晏玉楼眼神微闪,她怎么没听出为难,倒像全是捉弄。
“确实可恶,夺人口粮太不地道。你既不是国公府的下人,也不是程家的下人,他无权限制你的自由。这一路你暂时跟在我身边,等到归京时半年之期也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