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丫头你的意思是说……”平远侯最先缓过神。

陆姳迎着祖父的目光,诚恳又认真,“祖父您想想,如果边氏当年也在客栈,先后生下一黑一白两个孩子,她会怎样?她一定惶恐极了,唯恐私情败露,只好扔掉一个孩子……”

“陆姈是白的,陆娟是黑的,她便把陆姈换到了昏迷的母亲身边,把妹妹你扔掉,这样她的私生女便能养在平远侯府,她还能看着她的私生女长大,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啊。”陆千里愤恨到了极处,咬牙切齿。

陆姳把陆娟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乳母是知情人,在陆娟年幼之时无意露出口风,说陆娟才是六公子的嫡亲骨血,虽不白,却很干净,比陆姈干净。边氏恐乳母泄密,暗中毒杀了她,但乳母的死状被陆娟看到,一直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看到这位同样被毒死的奚妈妈,陆娟便受不了了。”

陆广沉又惊又怒,“所以,边氏和乳母换掉孩子之后便躲了起来,半个月之后才露面,谎称被乱兵冲散,寄居乡下产下女儿。陆娟生得与众不同,没人怀疑这个孩子到底出生多久……”

谢夫人惊觉,“不,边氏是在一个月之后方才出现的。她和乳母都很狼狈,说这一个月来过得很艰难,好些回险些被胡兵掳走,所幸有惊无险,顺利产女。我真傻,那时边氏抱娟儿给我看,说这孩子长的丑怪,才出生半个月便如此身长腿长,我还安慰她,说女儿像爹是好事,六弟身材异常高大,娟儿也比寻常婴儿长得快……”

陆娟固然比寻常婴儿高大,但那时的陆娟不是半个月,而是一个月。

谢夫人想明白其中的原委,遍体生寒,“边氏好狠毒的心肠。为了掩饰她的私情,生生害得我和我的女儿母女分离。”

“边氏竟敢把我的亲生女儿扔掉,塞一个假女儿给我。”陆广沉怒不可遏。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陆千里义愤填膺。

平远侯缓缓的道:“六郎和他母亲一样憨厚老实,忠诚淳朴,如果边氏真的欺瞒了六郎,令六郎蒙羞,本侯断断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