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自知之明,他不会处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禀告给村族里长辈来定夺。
到时无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准备还是不准备、存粮还是卖粮,都得统一个说法才是,在张父的影响里,他们这里一个宗族、一个村子里向来都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前进的,这也是最明智的办法。
第二天,张父甚至都没有顾及家里其他人,简单抹了把脸,一等到天亮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不过张母她们因为昨夜里的闹腾,倒是睡的深沉,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就连张菁华也一直没有醒来。
且说张父出了门后,想了想就径直往自家大伯家里去,他亲爹去的早,倒是大伯还在,辈分高也明事理,在族里也有几分说话的分量,所以张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家大伯。
也知道自己讲的这一切太过荒谬,张父一路上来来回回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才将整件事情理明白了。只是总觉头痛,这样的话,旁人说给自己听他也是绝不会相信的,既如此,又怎能让别人相信呢?或者,还是得叫女儿过来再详细讲一遍梦里发生的那些情景,说不得这样长辈们就相信了呢。
张父乱七八糟的想着,终于还是到了大伯家门前,门是掩上的,只是在门口能清楚听见院子里众人忙碌的声音,狠了狠心,张父上前推开门走着了进去。无论结果如何,他得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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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伯已经有五十高龄,平日里已不怎么下地劳作,但仍改不了农家人早起的习惯,这是已经在院子里候着早饭了。见着张父还是有点诧异,一般可没有这么早上门的呢。
心里知道他定是有事要说,张大伯爷也不再悠闲地吸嗒着烟,而是双手背在身后,领了张父进了正厅。一把老骨头闲在家里,也难得有正事找上门了。
张父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大伯,您不知道,昨晚上......”巴拉巴拉一通,大伯爷觉得不是自己没睡醒、就是大侄子没睡醒,大清早的说什么糊涂话。
张父也是真心急,自从昨天觉得饥荒的事可能是上天预警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心火急火燎的、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的不得了,现在一口气全说出来,轻松了不少,也有心思慢慢将事情讲清楚了。
从女儿出生后被道士取名及命格之说,到女儿一直以来的早熟、再到昨晚突如其来的噩梦,张父一时也顾不得隐瞒,只竭力希望大伯父能够相信自己的话。
大伯爷也顾不得为侄子隐瞒侄孙女的神奇之处而生气,这比起所谓的饥荒只是小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