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在劝他多饮几杯。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含着戏谑的笑意:“都别吵了,今天是段兄的大喜之日,你们把段兄灌醉,是想新娘子独守空房吗?”
此话一出,众人俱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段兄,下次有机会再喝。”
“是啊是啊,下次可不许推辞。”
“胡说什么,哪有下次,段兄和苏大小姐是神仙眷侣,人家可是要恩爱一辈子的。”
……
……
少年们你推我闹的,总算渐渐散去。足音朝着门口的方向靠近,陶靖衣一个激灵,才想起来要拿盖头。她连忙将盖头抓在手里,胡乱盖在了头上。
段飞白将门推开时,她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在床边。在她的身边不远处,一顶凤冠歪歪扭扭倒在一旁,地上还静静躺着一方白帕,白帕的中央,多了一个乌黑的脚印。
段飞白愣了一下,继而将身后的门合起,朝着陶靖衣走近。
陶靖衣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段飞白的身影在屋内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柄玉如意。他用玉如意将红盖头挑开,盖头下的陶靖衣抬眸朝他望过来。
乌黑水润的双眸盛满烛光,猛地望过来时有华光流转,竟美得有些惊心动魄。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在段飞白的心尖上狠狠撞了一下,撞得他头晕目眩。
尤其是在她定定地盯着他的时候,这种身不由己的晕眩更浓烈了一些。
段飞白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陶靖衣的神色也是十分的不自然。
周密的计划是一回事,实施时是另一回事,原本她以为她能够坦然应对,但是当段飞白站在她面前,掀起她盖头的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握住了,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她慌慌张张的抬起眸子朝着段飞白望去,眼底泛着盈盈水光。
“夕颜。”眼前的段飞白唇畔一张一合,唤出的名字令陶靖衣猛地清醒过来。
“飞白哥哥。”眼前的段飞白一身大红色的长袍,长身玉立于烛影中,眉目如画的模样令她呼吸一滞。
“还叫飞白哥哥,嗯?”他轻声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萦绕在她的鼻端。是他身上的,他在外头喝了不少酒。
“……夫君。”她垂下了脑袋,小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