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座没有记错,九节银莽鞭方是大君法器。”桑泽以曲音相迎,侧过身来,停下弹拨,徐徐道:“当年婴梁谷一战,本座为救司音之神六魄,承了一鞭,如今身上鞭痕尤在。便是不久前,令爱口不择言,rǔ没本座妻子,大君尤是持鞭训导。倒不知大君何时奏的一手笛音,竟以翠笛为法器了?”
“救六魄?妻子?”对年执笛的魔尊冷笑道。“倒不知桑泽殿下娶了何人为妻?”
桑泽收了绕钟,摇开扇子,笑道:“本座还会娶谁为妻,洪莽源之大,自是只有一个御遥圣君。”
“御……不可能……她绝不会嫁给你……”
褚淮一手劈掌于下界阵法,催化操伏两个阵眼。一手执着翠笛,熟稔的chuī出短短曲音,直bī桑泽。
桑泽跃下云头,看着褚淮已然被自己言语所激,心中亦确定了几分。故而鸣哨传令阿九与漠鼓,命其二者各自守住两个阵眼。自己以扇子为器,迎战褚淮。
褚淮见他连“饶钟”都不祭,心中备觉羞rǔ,却也不曾收回翠笛,只继续chuī奏。
笛音阵阵,皆是带着缕缕红尘情意,或如庭院深深,咫尺画廊;或如闲庭远望,缘寸情长。
桑泽看着音波袭来,朦胧中竟是幻化成一幅幅阿御的姿态,而阿御身侧的那个白袍神君,却并不是他的模样。桑泽丝毫没有动怒,只是眉间掠过不屑,摊开扇面,直劈过去。
一瞬间,如梦幻影,皆随尘土。
对面黑衣的魔尊右手弃了阵法,翻指搭上翠笛,换了个曲调,重新化出音波对抗。
桑泽看着向他袭来的幻影,幕幕都是巫山上的场景,是他初入巫山占了俊坛渊为府邸的少年轻狂,是阿御昭告洪莽源收他为守护神时的意气风发,是他呈上玄huáng玉却被阿御掷成两段后的初次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