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月坐在另一边的台阶后,笑道:“殿下,您知道吗,我觉得你若在散花殿中,圣上便一点也不像圣上。”
“那像什么?”
“像寻常女子啊!会哭会笑会生气!你不在的这百年里,我其实都不敢伺候在圣上身边,她纵是偶尔醒来,话也少的可怕。冰冷得仿若一尊石像,根本无人可以靠近 。那时我感觉简直回到了你出走巫山的一千年里。”
桑泽有些发愣,“怎会,那一千年里,有司音之神在,他们是夫……阿御怎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浴月往桑泽处挪了挪,轻轻道:“那一千年里,我虽被圣上指派去了俊坛渊守着。但是偶尔还是回去散花殿伺候,我看的出来,圣上和司音之神与其说是相敬如宾,不若说是相敬如冰,冰冷的冰。夫妻怎会那般客套礼遇。您且看看如今您与圣上的样子,是相敬如宾就够形容的吗?”
桑泽暗自笑了笑,没有说话。
“最重要的是,好几次入夜,我都撞见司音之神在大殿之中抚笛出神。后来……后来也不知为何,圣上召我回散花殿侍奉。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自我回去后,司音之神从未踏入过内殿。”浴月将声音有压低了一些:“我觉得在我之前,司音之神便也从未踏进过圣上的内室。我侍奉在殿的日子,他们每日根本不以夫妻相待,只与君臣相称。”
“君臣相称?”桑泽豁地站起身来,想起不久前向御遥的问的话,想起御遥的反应。原来整整一千年,他们竟只有夫妻之名,毫无夫妻之实!可是阿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离合是真心爱慕阿御的,这点他看的出来,可是又为何愿意这般委屈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