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是勉qiáng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觉得手里这玩意儿操作起来, 还是比当初养还傻了吧唧没有思维的顾白要简单得多。
顾白看着毫无形象懒洋洋的做坐在角落里晒着太阳的顾朗, 感觉仿佛看到了一只懒洋洋甩着尾巴休憩的大狮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他爸安静相处这么久了。
上一次待在一起的一周,还是他高考之后的那个暑假的事情。
顾白弯了弯嘴角, 安静的没有出声, 继续收拾设备和三脚架。
顾朗听了四天纸笔触碰的沙沙声, 这会儿终于听到点别的动静了,便抬起了头。
他跟他乖崽相处的时候,总归是收敛一些的, 不管是煞气还是脾气还是别的什么,都收敛了不少。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习惯了待在顾白——准确的说应该是补天石身边所得到的难得的安宁和镇定。
顾白还在收拾。
这几天的忙碌让二楼的大画室变得十分杂乱,连地上都有着不小心滴落的颜料痕迹。
再加上挂着的那些写生和草稿,还有贴着墙摆放得满满当当的成品画作,让这个原本宽敞的大画室一团糟——甚至还显得有些拥挤了。
不过顾白本身就喜欢比较拥挤狭窄的地方,大约是因为以前住的房子很小,所以这种窄窄的乱乱的地方让他格外的有安全感。
虽然他在画画之后也的确有把这一切收拾gān净的qiáng迫症就是了。
顾朗看着他乖崽在这稍显杂乱的大画室里像个小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
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将采光极佳的画室照得通亮,但这屋子里温度始终未变,保持在一个相当凉慡的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