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郑,在家中排行十七,二位叫我郑十七便是。”
霄见那人告知了姓名,便也随口捏了个假姓通报,只说他俩是兄弟二人,这次从家里出来,是要游山玩水,顺便寻访神仙。那郑十七听见他这般说,一路上便讲了许多鬼神故事。霄自小在王府里长大,自然从未听过这些,不觉听得如痴如醉。
青龙只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言。他虽然允许此人同行,心里却怀疑他与后面坠着的尾巴是同路,此时过来,是要打探他们的底细。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那郑十七问道:
“近来各地颇不太平,你们只两个人,带着这许多行李,就不怕遇见歹人?”
霄一派天真,心里没有这许多弯弯绕,听见人问,信口答道:
“不怕您笑,我虽然身上也佩刀剑,武艺倒是稀松平常。我这兄长却是高手,哪怕有百十来个匪徒,遇上他,也只能白白送命。”
如今路上人少,两人嫌戴帷帽骑马不便,早已摘下帷帽露出本来面目。郑十七听闻此言,特意抬头多看了青龙一眼。青龙的面容极美,皮肤又白嫩。偏偏上面又有许多疤痕,眼神又凶恶,颇显得有几分狰狞。看那郑十七看他,便瞪过去一眼。郑十七被他这么一瞪,只觉吃了一吓,有些讪讪地:
“你这哥哥好大的脾气,瞧他这模样,从前经过不少事儿吧?”
霄也扭头去看青龙,向他一笑,回转过来对郑十七说:
“他就是那样,你别见怪。我们兄弟两个,从前都经过不少事,好在那些事情都过去,如今总算是拨得云开见月明。”
霄想到那些事情都已结束,心里高兴,面上又带了笑。他生得本来好看,这样一笑,颇有几分颠倒众生的意味。那郑十七平常没有什么男色上的嗜好,此时一见,竟也有些看呆了。
三人一边策马前行,一边谈笑。到傍晚时,寻到一家乡间小店投宿。这客店极小,实在不成个样子,好在总算还有两间屋,几人又实在累了,不。三人叫店家杀了一只鸡,做些饼来,胡乱吃了一顿,又喝了些酒,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霄极少这样赶路,不过他一路上与人聊天,倒也不觉得辛苦,这会儿进了房间,向着青龙笑道:
“你今日是怎么了,我们在一边说话,你总不出声。若说你是生气了,我看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