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这么些年了不都好好的,别瞎操心。”邢辰修有些无奈,转念又想起昨日得到的消息,抬眸问道,“听闻我那舅父给你送了两位女官?”
“是啊,师相、宁远,现在我还真是哪家也无法得罪。”邢辰牧轻笑了一声,透出几分无奈。
“忍过这一时吧,他们既然已经开始沉不住气,离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远了。”邢辰修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没想到,师相也会在这事上掺上一手......”
当朝宰相公孙尚德乃是当年教导邢辰牧与邢辰修的师长,几朝老臣,与邢辰修外祖亦是好友,在邢辰修心中,一直将他当作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者,公孙尚德也向来不愿参与各派系之间那些杂事,只忠于朝廷,这次这一手,真叫人始料未及。
“我一开始也觉惊讶,后来细想便能明白,师相已到暮年,唯一的儿子又好高骛远,做到吏部侍郎已经是借了宰相面子,恐再难升迁,等到师相告老,公孙家便算是彻底没落了,送侄女入宫不过是希望家中能有个倚仗。”私心人人都有,宰相如此虽说令邢辰牧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人们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并非是天子容不下旧臣,而是当权力更替,人心也难免会发生变化,有人蠢蠢欲动,有人隔岸观火,可那些自诩为老臣的人们,也确实为这个朝廷奉献了自己毕生心血,轻易动之难免寒了人心。
邢辰牧只能逐步培养自己的心腹,慢慢给朝廷换血,这将是一个繁复而漫长的过程。
“那你当真不考虑纳妃?想好了要为一人得罪这满朝文武?”邢辰修说着眼角余光扫到卓影那头,在很多事上,邢辰牧都并不避讳自己这位大哥,心有所属这点,也早在明白自己心意之初便告知了邢辰修。
“也不算是为他,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坚持,我是为了我自己。”
邢辰修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