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已有很久不曾见过她了,却不敢将目光贪婪地落到她面上,只望着桌上黑白棋盘,几乎是屏息着在说话:“师妹的修为似乎又jīng进不少。今日难得有空来,可要手谈一局?”
明一正欲说明来意。听闻邀约,一低头,最先望见的却不是棋盘,而是桌上一只小小的纸鹤。
那纸鹤不过凡品,莫说她,便是与她往来的,也没有人再用。
但她却觉出一分毫无道理的眼熟来。
眼熟便眼熟,她向来不爱多事,正想接着他的话说,对面明远却是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枚纸鹤。
他当下只觉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几乎要气血上涌。一面试图解释“这枚纸鹤……”,一面伸手去抓它。
指尖触碰到纸鹤,来不及将它扔进须弥戒,这小小的生灵便一振翅,伶俐地开始再次重复储存的声音。
“禀掌门……”
满室皆静。死寂。只听这纸鹤悠悠然从头说到尾,才像是察觉到气氛不对似的,哑了下去。
纸鹤发出的声音轻灵胜过器乐,但此时谁也无心去听。正主此时就坐在对面,目光在他和纸鹤间徘徊。
明远心知今日若不能给出一个解释,她再不会踏进这清玄峰的门了。到底是一宗掌门,心思电转,眨眼已是镇定下来。
他微微叹了口气:“本不欲让师妹知晓,此事尚且缺乏证据,只希望是我多心……”他修长的指节敲击着棋盘,试图敲出一个逻辑完整的谎言来,“师妹可还记得这纸鹤中的提及之事?”
明一颔首:“自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