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人,范寻摆弄戒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前一秒眉眼间那似有若无的开心立刻收敛干净,没露出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他点点头:“知道,先去de。”

助理跟着范寻几年,基本上能读懂老板气场中散发出的大部分信息。

现在,范总不高兴了。

在平时,范寻一旦进入公事公办的工作状态后,几乎很难再从他身上感受出过多的个人情绪,连骂员工都能骂得声平音稳,心平气和地让他们怀疑人生,但他生气的时候虽然看着面无表情,其实总有会给身边的人传达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墙直压到车开进紫悦的大门才算松弛下来。

陆信双手插兜,穿着一套单薄的黑白配运动服,外套拉链高高地拉到顶遮住半张精致的脸,修长的腿微叉开放松地站着,瞧见来车,眼角立刻弯起明亮的弧度。

车里的范寻也跟着笑了。

助理暗自松了口气,待车停稳后迅速下车开门,将后座的位置让了出来。

“谢谢。”

陆信冲他点头,大大方方上车,眼见着驾驶位和后排的隔板在自动自觉地缓缓上抬,他看看范寻,毫无障碍地接收到对方的意图。

车门关闭,陆信屁股还没摆正便被人圈进怀里。

他的嘴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薄荷味儿,牙膏的、漱口水的、薄荷糖的,交织在一起连带着范寻也尝了一嘴刺舌的冰凉。

他单手揽着陆信的腰,另一手轻抚对方线条劲韧的脖子,拇指向上,触及微凉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