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 还没看清人便先被迫闻了一鼻子直冲天灵盖的烟味儿。

“陆信?!”宋青放咳嗽了一下, 抬手扇了扇随人蹿出来的烟雾。

陆信淡淡地看他一眼,双手插兜, 嘴唇泛着不可忽视的干。

“你这是在这抽了多久啊?”

宋青放探头向这个专门用来做吸烟室的屋子, 小方桌的桌面上,烟灰缸里赫然歪歪扭扭的插着数不清的烟头,他甚至感觉这间房都蒙着一层缥缈的雾面滤镜。

陆信没回答, 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敷衍道:“没多久。”嗓音哑得吓人, 丝丝拉拉, 满是疲惫。

宋青放皱起眉头,“你不是戒了吗?家里人不是管得严?”

上次他们聚众吸烟的时候陆信还气定神闲地举手罢票,十分有原则地拒绝了送到手边的烟杆。

“家里人又不在……咳咳咳。”陆信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抽了,突然捡起来还有点适应不良,但即便是从前他也没这么凶过,一个中午下去一盒半,人都快腌入味儿了。

他缓过喉咙口的不适,摆手说道:“我回去了。”

说完,对着经理担忧的神色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从那天知道范寻童年的冰山一角开始,陆信就陷入了模糊的失眠中,睡是睡得着,但凌晨五点到七点,也就只能算是眯了一会儿。

中午就更是清醒得没法闭眼,只盯着天花板就能盯得视线飘忽,脑子里五花八门,全是范寻。

这几天范寻出差,他们已经四天没见面了,人不在身边反而让他想得更多,陆信实在无处发泄掉这股不可宣之于口的憋闷,只得把衣柜里藏得严严实实的烟又翻出来。

原本还剩下半条,到今天只剩下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