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突然扬起视线,吸铁石一般紧紧粘在陆信含笑的眼珠上。
场面安静了许久,连身上的手都忘记了不安分的动作,只干巴巴地贴在肋骨上,但陆信还是察觉到渐渐明显的湿暖,将其主人此刻的内心活动暴露得淋漓尽致。
陆信被他看得挑挑眉,从容中带着几成明晃晃地引丨诱,“不亲我吗?”
亲还是要亲的,他话音一落,范寻便急吼吼地贴上去极力攥取,舌尖所过之处都给陆信留下令他战栗的凶燥,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配合着,该转头就转头,该迎接就迎接。
酒味很冲,给陆信度过去许多苦涩和微辛。
“嘶。”热切的吻戛然而止,上一秒还大方回吻的人忽然向后躲了一下,吃痛地皱皱眉,握住耳边不知轻重揉捏的手指。
下午刚打得耳洞,现在还没消肿,被范寻揉了两下便疼得钻心。
范寻迷蒙着眼问:“怎么了?”他顺着手指看向自己异常迷恋的地方,眸子猛地一怔,“这是什么?”
陆信轻笑:“耳洞都不认识了?喝的什么酒啊?”
“你……你为什么要打耳洞?”范寻一瞬间醒了酒,怔怔地看着这个原本应该饱满光滑的耳垂,现在,这上面钉着一个银色的极简耳钉,边缘红彤彤一片,看上去就疼。
陆信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喜欢吗?旧的长死了,打个新的给你。”
范寻说不出话,喉咙一再一再收紧,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似是在隐忍什么,几秒过后,他终于还是没能止住汹涌的情绪,在眼眶上积蓄出一圈干涩的红。
陆信一愣,惊讶地睁大眼睛,安抚地揉上他的后颈,嘴角扯着故作大咧咧的弧度,吊儿郎当地调侃:“不至于吧,一个耳洞就感动成这样?”